2008年4月12日 星期六

Engineers+Bloc Party

圖片
http://homepage.mac.com/pulpchen/PhotoAlbum79.html

距上次提起Bloc Party竟已是五個月前的事。

如果現在要我回答: Is Bloc Party the next “Real” big thing?我可能沒辦法
搖頭了。首張專輯Silent Alarm上市三個月來在北美賣了十餘萬張,雖與Coldplay的
百萬銷量沒得比,但以非美系的新進樂隊來說已是相當搶眼的表現;憑藉著各家樂評
與網路Bloggers的大力相助,這股從去年底形成的Bloc Party旋風也始終歷久不衰、
口碑持續發酵,順利將他們從Hype推上了Cult的殿堂。除了旁人敲邊鼓,Bloc Party
的自身努力才是一切成功的基石。

發生在他們身上的一件事相當讓我訝異,這是我大量閱讀國外音樂刊物後難得察覺
的現象: 訪談過Bloc Party的人,幾乎沒人在文章裡提過一句關於他們的負面評論;
不論主流大報或小眾期刊,Pitchfork等級的大型音樂網站或個人部落格,大夥兒給
予他們的評價幾乎是一面倒的友善。從這些不同時期的Interview或Live Review裡,
讀者可以得到相當一致的印象: 這是一個奮鬥向上但同時保有謙遜姿態的年輕樂
隊。

以歷史經驗來看,音樂記者從不打算與搖滾明星成為朋友,搖滾明星也付不起這高
風險的代價;然而當一組樂隊有辦法讓不同作者的筆下同時生出好話,你不得不假
設這組樂隊確實擁有貨真價實的質地。
搖滾故事不全然是勵志走向,從來沒人保證青春熱血換來的是同等值的成功;可從
Bloc Party這四個來自倫敦的年輕人身上,這些青春的躁動似乎替他們帶來了萬中選
一的好運氣。但Bloc Party一路走來也不是始終順遂,他們與多數樂隊一般,都碰到
了鼓手人選難產的問題: Bloc Party花了三年才尋得現任鼓手Matt Tong。

之後的故事大家也就耳熟能詳了,主唱Kele Okereke將樂隊的Demo送給Franz Ferdinand
,Franz Ferdinand的成員聽完後大表讚賞,並邀他們參與舉辦於2003年秋天的Domino
Records 10th Anniversary演唱會,從此Bloc Party的名聲在樂圈內蔓延開來。

今年六月的這場演出是他們出道後第二次於紐約表演。年初的首次表演曾引起不小
轟動,原價十五元的黃牛票叫價到上百美元仍一票難求,大家都爭相目睹這組英倫
新貴的真面目。時隔三個月,原以為這股熱潮已近退燒,但即使換到更大的場館,
演出當天Webster Hall仍擠進了滿滿的人潮。

暖場團Engineers絕對是現場比專輯更過癮的樂隊,他們提醒了我Spiritualized帶來的
兩次震撼。與前輩相較,Engineers掌握現場的功力當然差了一截,可這種Neo-
Psychedelic + Shoegazing曲調,對我來說是永遠聽不厭倦的出神詩歌。現場觀眾似乎
只期待著Bloc Party登場,與我一般沈浸在Engineers音樂裡的樂迷數量不多,但這不
影響我短暫的太空漂浮遊記。

Bloc Party登場時場館的屋頂幾乎要被歡呼聲掀翻,我只能在心中暗自讚嘆他們的人
氣,此時連第一首歌都尚未表演呢。
他們遵循著新團的表演模式: 用新的順序幾乎唱完了首張專輯的所有歌曲。由於
Silent Alarm發行前Bloc Party已發行了數張EP,比起其他新進樂隊他們擁有更多的B-
Sides可供選擇。Silent Alarm早已是我年度專輯的當然選擇,在音響裡播放了不知多
少遍,因此每首歌都能跟著哼唱幾句;然而現場聽來,我才終於理解Bloc Party的走
紅到底所為何來。

他們的歌曲始終維持在三分鐘左右的長度,節奏緊湊且步調急促;換句話說,他們
幾乎不浪費多餘時間在主歌的經營上,鼓手大概第三次過門就將歌曲帶到副歌,此
後是更緊湊的循環。雙吉他聲線纏繞交錯,貝斯與鼓架構的是密不透風的緊實屋
頂,主唱Kele Okereke帶著黑人特有的穿透性嗓音繞射在三件式樂器之中。這麼簡
單明瞭又直接好聽的音樂、幾乎每首歌都能在最短時間內讓觀眾Sing Along的音
樂,豈有不討好樂迷耳朵之理?

你可以感覺四名團員在台上聚集成一個堅定的固體;就像團名的指涉,這是一群才
華洋溢的青春黨羽。與其說Bloc Party是一組喧囂的搖滾樂隊,他們更像興趣單純的
專注青年。整晚的Highlight對我來說當然是自己最喜歡的兩首歌曲: This modern love
與So here we are。

當晚Webster Hall的空調出了問題,預估室內溫度高達攝氏四十度,表演到一半鼓手
已脫了上衣揮汗如雨;站在台下的觀眾更彷彿每個人都剛從游泳池裡被撈起似的全
身浸透,我也屢屢瀕臨嘔吐邊緣。

這也許是我最慘痛的觀團經驗之一。但為了一場好的表演,在一個滿溢著各種興奮
氣味的蒸籠裡站了兩個小時似乎也不是不能忍受的交換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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