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4月11日 星期五

Syd Barrett

專輯介紹:

他的名字叫Syd Barrett。

  這是一個在搖滾紀元裏即被恨又被愛的名字,他到底蘊藏了多少天才靈氣與狂妄自負,沒人清楚。他已被人類的道德勢力冷藏了30年,今天被幾個目光清澈的孩子小心翼翼的捧了出來,等待文明的、進化的陽光去射向他凝塑的原型。

  老調始終要重談的。1965年PF剛組建時,Syd剛剛19歲。由於兩位爵士前輩的緣故(平克•安德森和佛洛德•康塞爾),Syd為樂隊定下名字並把它一直留給了他的夥伴們。發表Piper時他21歲,一年後因癲癇症永遠離開了這支音樂史上最偉大的樂團並住院治療,兩年後他痊癒,並在昔日隊友 Davie Gilmour(PF's guitar)的援助下發表了和兩張個人作品集。Piper名出自Syd讀過的一本小說,肯尼斯的《柳樹間的風》,專輯發行於1967.8.5。1968 年的春天,Syd成了搖滾史冊上第一批黑名單上的人。他畫下的也許是一幅瘋狂的、超越想像力範圍的素描,而他的同事們接著便把這幅素描塗改成了一幅華麗流暢的、名為Pink Floyd的油畫。許多極端PF迷認為Syd離隊後的PF已名存實亡;而在大多數年輕的PF迷心中,Syd只是一團模糊、可有可無的記憶。

  退出PF後,當Syd被迫用LSD來診治他的精神抑鬱症時,他與母親住在了一起,並繼續他的精神療程。偶然他也會去Richard Wright(PF's keydoard)的家,幾小時沉默地一人坐在那裏,一言不發。Madcap的封面有這樣一幅照片:一間空蕩蕩的房子裏,Syd神情恍惚地坐在地板上;在他背後,一個赤裸的少女伸展開了身體。崩潰?平靜?冷漠?Syd在發表完幾張個人專輯後突然停止了音樂創作,他先是迷上了宗教,後是繪畫,Syd曾明確表示過在音樂與繪畫之間,他更願意選擇後者。

  在他的個人作品裏,他不再追求音樂的實驗性,John Lennon用20年和一顆子彈換來的自然、純潔與赤裸裸的人性Syd幾乎在一瞬間就找到了,原因是Lennon是在出位的表演裏刻意的找尋,而Syd卻是在徹底的無所謂前提下準確地依附——許多歌曲顯然沒有經過混音與剪輯製作,Syd與錄音師的交談,他偶然的岔音甚至跑調都被誠實地選入到專輯裏,這些尚未完成的音樂在對唯美與完整不經意地放棄裏呈現出最本質的完美,沒有造作、掩飾、欺騙和敲詐,許多歌曲的配器裏我們只能找到一把乾乾淨淨的木吉他。在對一切叛離的心理基礎上,Syd可以隨心所欲地歌唱最真實的人性——我從沒有聽過如此懶惰、無措、悲哀的聲音,

如果Jim Morrison是一名披盔執刀的反文化鬥士的話,Syd則是這名鬥士嬰兒般嬌嫩、東風般凜冽的靈魂,英式的內省與沉淪在Syd的歌聲裏是穿上白裙輕舞的 Ian Curtis。

他歌詠的愛情都是無望、破碎的思戀,他剖析的人性皆是痙攣、裂開的心靈,他講述的故事全是荒誕、灰色的夢境,他乍現的希冀竟是死寂、冷豔的虛妄。在Syd的音樂裏沒有批判和反駁,更多的是自釋與忍受,濃郁的迷幻音樂氛圍的層層籠罩化解、掩護並伸延著這種情緒。Syd的敏感是不可救藥的,他果斷地扭轉了頭,可惜已被他敏銳眼神捕捉到的那些黑暗、齷齪、荒淫、腐臭的種種從屬事實的細節仍在肆無忌憚地攻擊他築於半空的幻覺、強姦他極力逃竄的正義, Syd在矛盾的絞架上絕望地掩飾著絕望,而這一切,只能讓每一個心裏還有血肉的聽者痛苦地閉上雙眼。

  Syd的音樂很可能與The Velvet Underground一樣帶有早產的悲壯意味,這個有天使般面孔的青年在任何一張他的照片裏都找不到快樂和笑容,那一對清澈卻深蘊了覺醒、思辯與絕望的眼睛,如一個朋友所言:其實一切概念在他的眼神面前都會自卑.

  我更願意把Syd看作是一名放縱想像力狂奔的詩人,而非一名流行歌手;同時我更固執地堅持認定Syd從事的也是某種個人精神綜合症的測探,而他也終於保住了一個時代中最為可貴的神經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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