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4月15日 星期二

石玫瑰

Ian Brown時常想到未來. 蹲在Strangeways監獄裡的那段日子裡,他則學會去感激以及
珍惜過去的日子.儘管發生了很多事,他仍認為他曾擁有一段美好的時光.

Ian出生在1963年2月20日的威靈頓. 他記得當他小的時後不曾惹上任何麻煩,他把自己
反建設(anti-establishment)的傾向歸因於出生在一個信奉社會主義共和黨的家庭.他
的爸爸,George是個害羞而可愛的大男人,而他的母親Jean,則是一個活潑坦率而多話的
女人.十四歲那年,他終於明瞭為什麼奶奶總是唱著那段曲子:'They took our Edward,
they took our Horace,they took our Arthur.'

"她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失去了三個兄弟.這就是我們所遭遇的.這就是我們如何被視
為勞工階級來對待."

Ian在六歲那年搬到南曼徹斯特的Timperley城. 他是個聰明的學生,也是他們家族第一
個上文法學校的人.他在青少年時期迷上了音樂:The Clash,The Sex Pistols. 以及空
手道:偶像是拳王阿里和李小龍.曾有個木匠說要收他為學徒,他則禮貌地婉拒了,"我只
知道我離開學校後不想直接工作."

他在學生生涯曾經玩過貝斯,也和他當時的同學兼親密好友.好鄰居John Squire一起組
過一個叫'巡邏隊(The Patrol)'的團; 不久後,他為了實踐環遊世界的夢想而參加踏板
車隊和他們一起旅遊,而把貝斯拿去賣掉以換取旅費.1984年,他重新聚集了John和Andy
Couzens(曾是The Patrol的主唱),也找上了Alan 'Reni' Wren負責鼓,以及後來負責貝
斯部分的 Gary 'Mani' Mounfield.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五年後,他們被冠上
'史上最佳樂團'的封號.之後經過七年的紛紛擾擾,他們宣佈解散.
"事情原本不會是這樣的,"Ian平靜地說. "端看Oasis,是的,他們是很強,他們的確是一
群好小子,但是他們獲得的只是我沒有的那五百萬英鎊. 然而,我得到了尊敬,我得到了
愛,我們的歌感動了無數的人,我並不介意那五百萬,只是我不是個會輕易浪費生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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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似乎抨擊了不少英國的大團?

"是啊,但前提是我對他們並沒有惡意或成見,"他義正言辭地說,"正因為我如此地熱愛
音樂,所以對於不喜歡的音樂,我就會毫不隱諱地說出來. 我不相信在石玫瑰之後的任
何團能夠將音樂帶往何種境界. Oasis are the Rutles to me(不會翻), Blur是垃圾
,我甚至不認為那些稱得上是音樂,他們不過是齣喜劇..聽Verve只會讓人感到沮喪,至
於Radiohead?他們過著富裕的生活,住好的吃好的,但他們卻只是一再呻吟和悲嘆. 上
帝保佑他們..然而他們卻無法讓我有一絲的感動.也許我真的應該把我的嘴閉上,但我
是Ian Brown,我就是無法這麼做."

儘管他給我們的是石玫瑰時期的瘋狂以及之後嗜抽雪茄煙的形象,Ian其實是相當理智
的.他通常不會在白天抽雪茄,而且儘管當他在紐約和Tricky成了好朋友後, 他也不認
為煙草必須為某些失常行為或偏執症負責.

不管怎麼說,你都會想說說他自視甚高的態度,以致於他看來似乎做事都不考慮後果.於
是當有人抨擊你,有什麼理由不攻擊回去?當空中小姐在背後捅你一刀,有什麼理由不說
出真相?經歷這樣一個多事的1998,他開始去想能夠成為理由的理由,但是他並不打算改
變.

Ian Brown身上最好的特質是什麼?

"人性.不認識我的人從沒想過我會是個謙虛的人,不管怎樣,那確實是個主要的特質.我
熱愛人類.我有顆善良而堅強的心.還有忠誠,不過我得承認這有時是我的小缺點."
那你的缺點呢?他細想了一會才回答.

"我大概會說我最好閉上嘴巴吧."

這聽來不像是個缺點.

"好吧,"他笑了,不去想其他自我批評的形容詞."我沒有什麼缺點!"

隔天,Ian Brown坐在明亮而通風的相片館休息室,用小湯匙攪動著放在茶杯裡的兩塊方
糖,點燃了一支煙,再過不久,他就要回曼城去見他的兩個小孩了.

就在第一段的訪談結束後,他打電話給他七歲大的小男孩,Frankie.Frankie是個瘋狂的
足球迷更甚於他老爸,他的志願是將來當個醫生.另一個四歲大的女孩Casey則是他父親
的忠實歌迷,但是Frankie一點也不以為然,他覺得當一個名人歌手的兒子是件很蠢的事.

"別人會過來跟我要一些簽名照,然後Frankie就會說,'爸爸,他們為什麼這麼喜歡你,要
我才不想成為名人呢!'"

也許對Ian來說,在坐牢的那段時期裡最令他心痛的莫過於他必須在電話中跟Frankie解
釋他為什麼在這個'大地方'.

"他說,'爸爸,電視上說你很暴力..'於是我告訴他,這世界上就是有一些壞人,他們會說
些惡毒的謊話,那也就是為什麼我在這的原因'. 我的男孩去學校時會被同學大聲取笑,
Ian只要人在英國,便會每週去探望他的兒子一次.1995年,他和相戀五年的女友,也就是
他們的母親分居.四個月後,他在紐約大道上遇到墨西哥裔的Fabiola. 一直到最近之前
,他奔波於紐約.曼城兩地. 不過現在他們全都搬到曼徹斯特的外郊地帶.他們在12月10
日於在墨西哥城舉行婚禮,在場的只有一個證婚人.Ian說,如果不是為了他的孩子,他會
想搬到墨西哥去住,"那兒很棒,"笑容頓時湧上他的臉,"那兒有美妙的音樂,溫暖的陽光
..我在英國待了36年,現在我想換點口味到別的地方看看."

Ian Brown接下來的專輯將可以嗅到墨西哥風味,也會有著紐約東岸的嘻哈.他也計劃成
為第一位在拉丁美洲以西班牙語詮釋歌曲巡迴演唱的英國歌手.另外,就在這同時,他預
計會與Prodigy的Maxim以及James Lavelle一起為UNKLE的新專輯跨刀合作. 然後,當然
還有他正在著手的的那本書.相信那將會是非常精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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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是有關John Squire自1993年第一次試圖離團和他在Rockfield的那段日子.
由Ian Brown緩緩而悲傷地敘說石玫瑰之死的來龍去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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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3年秋天,位在南威爾斯的Rockfield錄音室.身為石玫瑰主唱的一天就這樣開始,他
起了個大早,抽了幾口煙,接著他會沿著河岸蹓躂散步一會兒或是騎著他的登山腳踏車
到郊區逛逛.他站在門口多吸了幾口煙然後走進錄音室,等待John和他負責的第二張專
輯'Second Coming'的吉他部分.

他們自六月開始就待在那間錄音室了. 到了九月,所有的歌都已經寫好了,貝斯和鼓部
分的編曲也都已經安排好了,但是在John把一切準備好之前,Ian卻什麼事也不能做.之
後一直到隔年五月,一切才就緒. 他有的時候會在傍晚時進城,然後和Reni在錄音室忙
到凌晨.John則一個人待在自己的房間裡.Mani則和他新交的女朋友出城玩去了. 待在
Rockfield超過五百天的這段日子裡,他們鮮少聚在一起用餐,大概,就那麼四次吧.

"那段日子.我不斷地抽大麻,用量似乎是多了一些,"Ian承認."不過那是因為當時我們
的處境--我們深知世人深愛著我們,給與我們的期望和等待我們接下來的舉動,然而事
實是,當時我們還不清楚自己的定位和我們究竟是誰."

Ian那時察覺到事情似乎有點不對勁.他說,如果事情能照他所想的來演變,他們甚至不
會到Rockfield錄製第二張專輯,然後石玫瑰會就那樣安靜而私密地銷聲匿跡.
"我曾在93年時想要離開石玫瑰,"Ian說."因為我知道在此之後我們就不會再是之前的
那個石玫瑰.我希望當時我能這麼堅持,但是我卻讓他們勸我回來."


Ian在早些日子是個野心勃勃的工作狂. 對他來說,生命中最棒的五年就是在他們成名
前一起玩團的那些日子--在那些壓力湧來前,在那些法律和財務問題接踵而至之前,更
在那些關於自我認同的疑惑混淆前,當然,更在他們之間出現分歧之前.

"我們以前總是天天在一起玩音樂--從星期一到星期六,從早上十點到晚上七點,"他帶
著驕傲的口吻講."這就是石玫瑰如何孕育出來,還有我們為什麼這麼棒.然而一旦我們
不再這樣,一切就這樣毀了."

至今,他們已經被景仰了超過一世紀,石玫瑰的全盛時期--四個來自曼徹斯特天不怕地
不怕的年輕小子,就這樣短暫的宣告結束了. 自1989年三月發行後的首張專輯,各界對
他們莫不讚譽有佳,即使一直到現在,史上最佳專輯的投票仍會有他們的身影出現.


他們不會再有那樣的高潮. 他們在法庭中和他們的舊東家Slivertone打官司度過1991
的大半年.

"我們應該直接進入錄音間做我們的專輯而不要管其他的事,"就把這些話當作是Ian的
後見之明吧." 我們應該就直接呈現出我們原始所擁有的給世人看,而不是花了四年的
時間尋找再尋找,然後才再回頭來著手. 我們是被眾人喜愛著的,我們原本可以放手做
些自己喜歡而想要的音樂. 然後,陸續幾個團跟著我們的步伐出現,如果我們在93年出
來,我們能夠阻擋Oasis的縱橫--我們會是永遠的石玫瑰."

Ian說他在92年大半年間花了很多時間敲John的門,想像他們會開始一起寫些歌. John
早在錄製'Fool's Gold'和'One Love'兩首歌之前就開始質疑Reni的能力,他只讓Reni
負責一些重複的迴圈.而事實上,他並不想要'Fool's Gold'的那種放克曲風的走向.

"他想人們會因為他是白人卻玩放克的東西而嘲笑他.彷彿他很低等,"Ian說. "他會覺
得很丟臉--這也就是為什麼我們很少做'Fool's Gold'的現場.然而對我來說,'Fool's
Gold'在整張玫瑰專輯中卻是不可或缺的一環. 我們並沒有必要重複做和Led Zeppelin
類似的音樂,我以為我們比他們還棒."


這個團會這樣待在一起做完第二張專輯的唯一理由是因為其他三名團員想讓John按他
的意思做完這麼一張專輯,他們從沒想過這會是他們的最後一張..

"我這樣想著,'我們沒有別的,有的就是時間.他想怎麼怎麼做就怎麼做吧.' 但是他卻
只想自己一個人做,而且想要鼓手和主唱.貝斯手都在背後支撐他的吉他聲響. 我以前
從來都沒想到,一直到最近."

"我過去都叫他Zeus(宇宙神),"Mani想起了John這麼說道, "他就像是站在萬物之上睥
睨一切,或許他以為我曾在什麼爛工廠工作吧,他常會帶著斜睨的眼神輕視地看著我."
'Second Coming'在1994年12月出輯,也在各評論榜單上得到不甚熱情的評價.然而,那
是John Squire的專輯,而不全是石玫瑰的專輯.Ian寫的歌只有三首歌入列,Reni和Mani
則各只有一首.

"我們曾經是那樣的親暱"Ian語帶堅定地說."我們就像親兄弟一樣,我們甚至會互相嘲
笑對方對自己的親暱舉動,不管是哪個團,都不會有人再像我們這樣.'Second Coming'
這張專輯讓我想到從這個時候開始我們幾個彼此就不再說些心裡的話了, 我把這種情
況稱為'little room culture'因為每個人都把自己關在自己的小房間裡.我現在想到
當時的情形,心就涼了一大半.


世界巡迴演唱就要開始了,然而Reni那卻出了點問題.當時盛傳著他吸食海洛因,"這件
事你得親自問他,"Ian略帶防備地回答."他是我的朋友."


在另一方面,Reni被後來的Robbie Maddix所取代.儘管後來因為John摔傷了鎖骨而發生
了Glastonbury的失蹤事件,95年的巡迴演唱確實是個大成功. 又儘管Ian聲稱他只是為
了償清負債. Ian一直認為他們會繼續走下去,他也已經寫好了八首歌,但是John卻沒打
算幫Robbie和新鍵盤手Nigel Ippinson熱身以應付接下來的情況. "Robbie喜歡彈奏放
克的曲調,Nigel會帶我上教堂,所以他心想'可惡,我們的下張專輯大概要變成一張該死
的福音專輯了!'"

接下來發生的事就如同Ian早先做過的一些訪問:一通唐突而直截來自John的電話打來,
告知Ian他的決定和脫團.然後就是你們看到的,John的快速成軍--Seahorses和Ian果決
地決定找來新的吉他手Aziz Ibrahim.接下來在Reading音樂祭中,Ian表現不如預期,他
說是因為前晚與玫瑰曾經的合作夥伴Cressa深談,所以精神不繼,然而諷刺的是,Cressa
後來卻發表這樣的言論,'這不是石玫瑰.它就不是.你們必須把這個團結束掉.'然而Ian
曾幾何時想過他們可以算的上是石玫瑰?

"就在John離開的那一際,我心想.'我的一生就是being The Stone Roses. 他沒有權利
這樣剝奪我唯一的生命.'我並不想一個人單飛,我對大家仍抱持著信念.這不是大家所
說的決裂,但是我也不後悔這麼做.不,決不."

"我們被以一百萬英鎊邀約出席V99,但是即使是一千萬英鎊我也不會出席的. 我們也許
能在一起表演一下吧,但這樣貌合神離? 我現在過的很好,而且現在已經是2000年了,我
會說,石玫瑰是活在二十世紀的,我覺得我們已經完成了我們的任務,一切都已經太遲了
,對現在來說."

Ian Brown不曾詛咒過他曾經的好朋友,但在過去的四年裡也不曾和他說過一句話.

"我並不想傷害他,或是說出他的真面目,"Ian聲明道."我只是想讓人們知道他們曾經深
愛的,為什麼就這樣宣告解散.我也沒有意思要說石玫瑰會解散是因為John.我怪的是我
們大家. 我們已經是四個成年人了,我們手握著自己的命運,我們也曾有過大好的機會,
我們更擁有著純真的熱情與愛.我們幾乎擁有了一切,是我們自己搞砸了."

是不是有什麼事是John可以做的,來補償你們的友誼?

時間尋找再尋找,然後才再回頭來著手. 我們是被眾人喜愛著的,我們原本可以放手做

是不是有什麼事是John可以做的,來補償你們的友誼?

"我曾經看過他接受別人做的訪問,他說,'我希望最後結局不是像現在這樣'我心想,'你
當然這麼希望囉!'.是啊,他確實得這麼說服自己."

你似乎不是會原諒(forgive)人的典型,是嗎?

"我永遠不會忘記(forget)這一切,呃..不,我永遠不會原諒(forgive)他所做的.我知道
的他只是個彈奏六零年代流行曲不怎麼樣的吉他手,還有..他有一頭的棕黑色的頭髮還
有,呃,我曾經認識他.就這樣."


石玫瑰樂團應該有一個更好更快樂的結局,比起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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